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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的历史早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重要起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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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早饭了吗?这可能是你早上出门时听到最多的问候。像国王一样吃早餐,像平民一样吃午餐,像乞丐一样吃晚餐”,也许你已经听到营养学家说过类似于早餐重要性的话。一次又一次的语言重复,巩固了每天第一餐的地位,那么什么时候开始吃这一餐呢?又如何实现一个普世的重要价值观念呢?当工业文明横扫城市化浪潮,逐渐向全球渗透时,人们吃早餐的时间和方式还能根据个人喜好变化吗?你的早餐还牵涉到多少人群和行业?用这些问题来重新审视早餐,就像抓住一把钥匙,打开了通往早餐的时空之旅的大门。

其他早餐名称

早饭的确切起源只能靠推测,《早饭之书》的作者安德鲁·道比认为,人类享用早饭,是新石器革命后的产物。由捡石变成主动制造工具,从采集、狩猎到农耕时代——一万年前人类的“新石器革命”,又称“第一次农业革命”,起源于西亚、东亚、中南美洲,经过漫长的演化过程。从新石器革命带来的种植和饲养技术,使人类从睁着眼睛就想要吃饱吃足的捕猎生活中解脱出来;从新石器革命多年后发生的“副食品革命”,使人类学会了腌制肉干、保存奶酪,这是从容享用早餐的先决条件。

纵观词汇来源的历史,可以发现各国的语言对早餐的命名方式大致可分为三种:第一种是“打破空腹状态”或“结束禁食”;第二种则是“早餐是早饭的那一餐”;第三种则是用早餐中所吃的小食物来指代早餐,这种命名方式并不常见。

在漫长的消化时间之后,晚餐和早饭的间隔是一天中最长的一段空腹时间。早餐命名的法语和英语同源于拉丁语,都是指在一餐中结束空腹状态。古罗马人称早餐为“ientaculum”,拉丁语中的“ieiunus”意思是禁食或空腹,古罗马人的早餐则是在晚上禁食之后再吃一点。与此类似,英语早餐中的“breakfast”一词来源于“breakthefast”,“break”一词的意思是“打破”,“fast”一词的意思是禁食或斋戒,连在一起意味着“打破”。今天,法语中的“déjeuner”指的是午餐,但在十九世纪以前,这一词常用来指早餐,其中“jeuner”的意思也是空腹,加上否定词“dé”(dis),与英语中的前缀“dis”相似。类似于“空腹”的早饭词汇也可以在西班牙语“desayuno”中找到踪迹;罗马尼亚语“mic-dejun”中也可以找到踪迹——从晚饭后开始空腹而不吃东西的时候,早餐就会被填满。

类型二的早餐的词源命名方式以中文为代表,简单明了的“早”加上“餐”,指的是早起那一餐。古代汉语的早餐也叫“朝食”,先秦《诗经》中有一句名言“乘我乘驹,朝食于株”,现在广东粤西的人家还把早餐称为“朝食”。日本、韩国、甚至越南等受汉文化影响较深的国家,都有相同的称呼:日语中的早餐也叫“朝食”;韩语中的早餐叫“”,早晨叫“”,晚餐叫“”;越南语中的“baáng”叫“ba”,晚餐叫“sáng”。除东南亚地区外,欧洲一些国家的早餐也有相同的命名规则,如德语中的Frühstück,意为吃什么,Früh,意为大清早;古瑞典文的morgonmat,意为morgon,mat,意为食物。

对第三种早餐的命名不是主流,用吃早餐的名字来指代早餐。若要问古埃及人早饭吃什么,他们可能会派一位名叫国王早饭监工的宫廷官员来回答。第一个早晨,埃及法老醒来的第一件东西是“ja.w-r”,也就是沾着酒的面包。假如问古希腊人早饭吃什么,他们也许会问你:想要的早饭是“ariston”还是“akratisma”?akratisma类似古埃及的ja.w-r,指的是刚起床时吃几口就能解掉的小菜,一小块蘸酒的面包不仅能打破空腹,而且兼有清口清气的功效。而在早上10点至11点,除了面包外,可能还有奶酪和肉类,有时,“ariston”可能起程较晚,因此又被视为午餐。现在,在一些国家的早餐名称中还可以看到类似的规定。在土耳其早餐时,“kahvalti”表示“六点咖啡”;在巴西葡萄牙语中,cafedamahha表示“早晨的咖啡”;在埃塞俄比亚早餐时,表示“qurs”表示“一小片面包”。

多种多样的早餐时间

三种早餐命名方式,揭示了不同地区对早餐的不同态度,包括对早餐是否重要以及吃早餐的具体时间等。东南亚一些国家把早餐称为“朝食”,就餐时间顾名思义是在清晨时段,以“食”不同于“点”(点心)为基础,不管“一天两餐”还是“一天三餐”,早餐都是一天中不可缺少的一餐。

殷商人将日夜分为八个时节,每天吃两顿饭,日夜依次为旦(或日“明”)、大食、大采、中日、小采、日夜。大餐是早餐时间,大约在今天的7时到9点之间;小餐是晚餐时间,大约在15时到17时之间。大吃大喝的作用是补充上午时段繁重体力劳动所需的热量,使繁忙的午间保持充足的热量;而且晚餐后日头西落,几乎要去休息,少吃有助于消化的食物,因此又称“小吃大喝”,也就是一天两餐只吃早饭和晚餐,而且早饭比晚餐更重要。在春秋时期,以“八时”为基础的分裂出“十二时”,其中早餐仍然占有重要地位,被称为“食时”,发生在今天也差不多是从七点到九点。

周天子与平民阶层不同,一日三餐。根据《周礼·膳夫》的记载,周天子的“朝食”必须是“杀牲”,用鲜肉入膳,其余的中餐和晚餐也不再再杀牲。两汉时期,三餐的饮食习俗逐渐流行于民间,人们把早餐称为“朝食”,一般是在天色微明的时候吃。又从汉唐时期开始,二餐三餐一直相辅相成,根据地理位置和日照时间划分各自的地域范围。一般来讲,北方实行两餐制,南方实行一天三餐。清代入关后,北方民族还坚持一日两餐的习俗。《膳底档》记载,御膳一般是卯时二刻(6:30),晚膳则是午时二刻(12:30),中间穿插着随叫随到的“点心”。早餐是一种盛大的盛宴,它必须包括锅子,热菜,熟菜,蒸菜,调味菜,主食,粥汤,甜点,特制菜品和吉祥菜十个部分。根据光绪帝年2月初一日的膳底档,当天的早膳已有三十五品之多。

而且在以小食谱命名的早餐体系中,早餐常常从点心中发展出来,作用是清洁口腔和唤醒睡意的小点,时间上要的是快速的战斗。对地中海或欧陆地区的人来说,一天主要吃一两餐(通常是午餐和晚餐),而一天中最重要的一餐或正餐则不会在中午前出现。引用“古代医学”中的一句话:“某些健康的人,每天吃一顿饭是非常合适的,这已经成为他们的习惯。”据推测,这位《古代医学》的作者是希波克拉底,在他看来,他每天最多吃两顿饭,也就是午饭时“ariston”和晚饭时“deipnon”。晚饭是最重要的一餐,午餐并不重要,甚至比吃早饭更重要,而早饭或早饭点心“akratisma”——在书中完全没有了。

而在另一类名为“打破空腹状态结束绝食”的早餐体系中,早餐也是不受重视的。物质文明水平较高的罗马人每天都吃一顿饭,每顿饭的重要性按时间顺序递增:在炎热地区,人们通常在日落后几个小时就开始了悠闲的晚餐,而在炎热地区,这顿饭被称为Cena,也是一天工作结束后最重要的一顿饭。晚饭吃的晚,吃的多,早晨的那顿饭自然不会太饿,可以用小点心来填饱肚子,或者干脆拖到中午再正式解决。因此,早餐是可有可无的,即使是正常饮食也算不上。因此,与简约的地中海早餐相比,欧陆寒冷地区(包括德国、斯堪地纳维亚)的早餐有更丰富的熏肉、酱汁、鸡蛋、蔬菜和其他选择。寒区的人,早起就休息,吃点清淡的饭,经过一夜的消化,需要在早上补充更多的营养。碰巧,早餐比较丰富的德国或瑞典,其早餐命名规则也属于“朝食”一类。

过晚结束禁食通常会滑向午餐,何时开始早餐通常是模糊的。年出版的小说《人间喜剧》一开始,巴尔扎克就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语言制造了一个外省年轻人和巴黎人之间的误会。一个叫“déjeuner”的人很早就来了,他一直等到十二点才开始吃饭。这是因为当时,法国巴黎人早上开始流行喝咖啡、喝茶,以及点小点心,以此来表达他们对新单词“petitdéjeuner”的喜爱。最初的早餐“dejeuner”便渐渐有了午餐的意思,但外省人还是坚持用这个词来形容早餐。魁北克法语保留着古老的语义语法,直到今天,它仍然被用作“早餐”使用。由于早餐在英语中的正式兴起,语意发生了变化,“dinner”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现在,“dinner”指的是晚餐,但以前指的是正午那一顿,若要追寻词根,又得加上“breakfast”。语义学中从早餐到中餐再到晚餐的转换中记录了这种早餐状态的变化。

警报敲响早餐统一时间

多姿多彩的早餐时间,从何时开始被纳入一天三餐的轨道?可享用的早餐,又是从何时开始成为与健康相关的重要一餐

饮食习惯的变化反映了生活形态的巨大变化,其中早餐尤为典型。在9世纪至13世纪和14世纪之间,在欧洲大陆上相隔一段距离的城堡是当时独特的景观。古堡的主人,采邑的领主,他们的财富来自土地和地上的产出;土地上的农夫或农奴,把收成给领主,用实物代替税收。从落后的农业产出、商品贸易形式和封建采邑结构来看,早餐时间可以根据日照时间,也可以根据宗教(祈祷时间),也可以根据个人喜好和各地古老的饮食习惯来改变。

但是,自十四、十五世纪以来,乡村城堡逐渐衰落。一部分是由于火药的军事应用使其防御功能大大削弱,更主要的是由于城市萌芽,农民离开土地聚集在城市,从事商品交换和生活。新型经济形式带来了商会、行业等社会组织的发展;工业日常运转遵循商业时间,14世纪时也发明了机械式座钟,自然时钟随着人类作息方式的不断变化而变化,自钟表普及以来,已逐渐形成通用的机械标准。几个世纪后,学校、办公室、商业中心甚至工厂的出现,都遵循统一的每日开放和休息时间的时间表,不断加强了这种一致性。若要促进商务对接,提高生产力,就必须使自己与社会同步发展,就必须与社会生产时钟同步——换言之,现代人的社会化必须从规范的一日三餐开始。

假如学校8点开始上课,那么孩子们必须在7点半前吃完早餐,如果工厂的工作时间是早上9点,那么10点以后的早餐就不太合适了。此时此刻,一日三餐的轮廓终于清晰起来,并随着十九世纪以来工业革命和城市化的漫长进程在全球逐渐形成。空腹不吃早饭就要出去的人,可能会对他的生活甚至工作态度产生疑问,一个合格的社会劳动者,在开始工作之前,必须先用早餐给自己“加油”。

有资格的社会工作者在早晨有义务吃早餐,因为早上有吃饭的时间限制,而且经常是在家里匆忙吃完一顿,这使得食品加商界看到了巨大的商机,于是他们开始推销“早餐对健康很重要”。一九一四年,美国本土的柑橘产量过剩,严重滞销,政府便鼓吹早晨喝一杯橙汁对大众健康有积极作用;后来,一九一四年的大流感,又有说橘汁中的维生素可以抵抗病毒的流言,橙汁在早餐中的作用也随之确立。一九四○年,美国食品公司为了促进培根的销售,在早餐中加入了蛋白质和油脂的重要性,反复宣传说,要让人们把早餐吃得少一点,早餐一定要吃好,“早餐营养必须含有脂肪”——所以很少有人去购买食品公司的加工培根。

没有什么比早餐即食麦片更具有商业意义的宣传。在十九世纪后期,美国教会的保健老师普遍开设了疗养院,基督复临安息日会就是其中之一。它的信仰者詹姆斯·凯勒·杰克逊(JamesCalebJackson)发明了早餐麦片,而另一个信徒·哈维·凯洛格(JohnHarveyKellogg)则创立了“Kellogg”这个麦片品牌。20世纪40、50年代,美国食品公司为了推销麦片,开始在广播中不断地重复:“营养学家认为早餐是一天中最重要的一餐”;同时,在超市里散发宣传单,向人们推销想要健康就必须得吃麦片的观念,而没有比他们所说的速食麦片更健康的早餐(事实并非如此)。战争结束后,女性就业率显著提高,上班的母亲们在上下班的早晨解放了厨房的生产力,从而促进了早餐的消费。在经历了一连串的美国谷物早餐风潮后,谷物早餐已成为一代美国人的记忆,和味觉一起固定了下来,还有商家反复鼓吹,如今耳熟能详的“早餐是一天中最重要的一餐”的印象。

你吃过早饭没有?”这可能是你早晨起床时听到的第一句问候。由于早晨时间有限,早餐的配料必须立等可取,烹调时也是即熟即食,所以草草做好的早餐通常有两个脸孔,一个是最能体现城市地方饮食特色的,比如武汉过早的热干面,南京巷子口的小馄饨,老北京的豆汁和油条,上海人手捧的团圆饭;另一个就是你睡眼惺忪地走到冰箱前,准备快点吃完,这其中就包括工业化的盒装牛奶、早餐麦片、速冻包子和袋装面包。在现代社会,伴随着闹钟起床去吃早饭,早餐虽多,却不能少——“吃早饭了吗?”时间和空间的早餐之旅仍在继续,历史在每一天的太阳再次升起,每一顿新的早餐中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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