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来说一说长期性的滞涨。最近这段时间全球的通胀非常凶猛,我相信大家都有感觉到。与此同时,全球各地的股市都在下跌,不管是中国、美国还是欧洲,还是日本,所有股市全部下跌。这种通胀一面高升,股市一面下跌,经济下行这样子的一个格局就不是通胀,而是滞涨。那这种滞涨会不会成为一个长期性的全球性的现象呢?这个问题是很值得我们思考的。最近就有经济学家对这个问题进行了回答。答案就是全球确实会出现长期滞胀的情况。也就是说长期来看,未来几十年利率会不断上升,通胀会不断加剧。这个答案已经相当悲观了。
而其实我个人回答比这个答案更悲观一些。因为看问题,不光是从经济学角度看,还会综合一些其他学科的角度来综合分析这个问题。在这个综合分析的大趋势当中,我认为整个问题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很多。今天我们就来梳理一下这个问题。还是按照惯例,我们先从最浅显的新闻入手,从通胀问题来看一下目前的状况。关于通胀问题,我们在之前几个月的节目里面都陆续有提到这几个月一路看下来会发现通胀问题不但没有缓解,而且还持续加剧。那给通胀火上浇油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俄乌战争。俄乌战争之后,西方大国都加强了对俄罗斯的制裁,那制裁就全面推高了能源价格,从而全面推高物价。我们来看目前纽约原油价格在今年3月份出现暴涨,一度超过。现在又是回到美元这个水准,在基本的能源价格大幅上涨的情况下,民用能源自然价格飙升。
最典型的就是汽油价格最近出现上涨。我们来看美国的汽油价格,能感觉到它走势是一路往上。中国的汽油价格也在22年3月份出现了上涨的情况,价格也是创下了最近一年的新高。在资源价格不断上涨的同时,消费产品的价格也在上升。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疫情问题依然在持续,没有得到解决,所以全球物流复工问题恢复的还是比较慢。再加上目前的资源价格上涨,所以整体的通胀一路上行。以美国为例,根据媒体报道,今年2月份的时候,美国通胀指标是7.9%,能源和食品价格共同推高了民间通胀数据。目前这个通胀已经是来到40年以来的最高值。如此长时间的跨度,相信是超过了本节目很多观众的年纪。所以目前的高通胀可以毫不夸张的形容为,平生所仅见。我们再来看美国劳工部的一个CPI指数,目前也是上涨到有史以来最高值。
但是在通胀上升、物价上涨的情况下,老百姓的工资有没有增加呢?我们来看美国,美国每小时工作收入的变化。进入21年以来的变化值就是负增长。而在进入22年之后,单位时间的劳动收入就在不断下跌。那根据美国某智库的报告,在今年2月有73%的低收入美国人,也就是年入美元以内的人。他们接受调查说自己的收入增速远远赶不上通胀,那只有9%的人同意自己的收入跟物价上涨基本保持同步。那即使把这个调查范围从低收入者扩张到高中,低三种不同类型的收入,那综合调查的结果,依然是只有18%的人认为自己的经济收入能够赶上物价增速,所以物价上涨是一个共识。而绝大部分人他的收入增速赶不上物价飞涨的速度。我们再来看美国的经济增长。我们知道今年1月份的时候,整个数据基本稳定,可以说经济表现平稳。
但是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战争和经济制裁让各大机构纷纷下调了美国经济的预期。比如说高盛等等机构,他们的经济学家就认为目前衰退的可能性高于三分之一,而且把美国的经济增长率从之前的2%下调到1.75%。所以目前的情况就是物价增速远大于工资增速,并且经济有可能放缓甚至衰退。所以这就不仅是通胀问题,而是有可能演变为大规模的滞涨。但是如果滞涨出现就是非常不好的信号。
关于长期滞涨这个问题,已经有很多讨论。最近媒体转载很多的就是前英格兰银行的经济学家古德哈特,他发表的言论。他认为是存在全球性的长期滞胀。他的观点是有一些道理。但是我会在他的观点基础之上进行一些延展和修正。来看一下真正的全局是一幅什么样的图景。接下来我们就从这个话题为角度展开说一说。
古德哈特的观点大致总结来说,就是,目前的通胀不仅是长期的,而且这个周期会持续几十年。原因就在于他认为通货膨胀的源头是全球人口结构的变化。我们经常都在说中国人口红利耗尽,但其实整个地球上的人口红利目前都在不断的减少当中。也就是说老龄化已经是一个全球的趋势。全球老龄化的到来就意味着劳动人口总体减少,劳动雇佣成本就会提高。这样就会自然推高商品价格,从而推高通胀。通胀不断上升必然会推高利息加快美国加息的速度,造成利息长期走高。这些观点都是他最近接受新闻媒体采访发表的观点,而这些论点并不新鲜。很早就已经在专业的报告当中提到过,比如说早在年,他就在国际清算银行的一份研究报告当中提到,未来几十年人口结构的变化将给全球经济带来影响。
我们简单来梳理一下这个报告当中的一些数据,可以看到全球人口的增长量从二战以后开始就是不断下跌。尤其图中红线代表的发达国家下跌是尤为明显。但估计到年以后,人口增长已经趋近于0。而即使是那些我们认为劳动力充足的新兴市场,它的人口增长率也是在不断下降。在年之后也会下降到1%以内。
再来看预期的人口寿命。无论是发达经济体还是新兴市场,人口寿命预期都在不断增加。也就是说,人口出生减少的同时,不劳动的老龄人口数量会激增,所以老龄化是一个全球趋势。这幅图是表示市陵工作人口占到总体人口的比例,这个比例在年左右是达到峰值。换句话说,在那个时候,全球劳动力市场最为充足,人口红利最高的时候,大约是12年前。然而,从年之后,适龄劳动人口比例就在不断下跌。那么从以上数据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至少未来20年的时间,我们都是处于人口红利减少、劳动力成本不断增加的这样一个历史周期。古德哈特也在报告当中提到说,未来劳动者比例下降,不劳动者的比例不断增高。
这个说明生产商品的人在减少,纯粹消费商品的人在变多,生产减少,需求变多,就意味着产品价格会长期上升,也就是说通胀会长期存在。古德哈特他的结论是建立在这一套人口结构的逻辑之上。大致来说这个看法是正确的。如果我也要提出一些修正意见和在此基础之上的一些扩展的看法。首先来看未来一个保证自己财务安全的方法,就是要减少负债,乃至于不要负债。在这样一个收入可能降低,但是利息支出在不断上升的时代,谁的负债少,谁才可能有一个健康的财务状况。但是利率上升它并不是无限的往上涨,劳动力短缺问题也并不是无法弥补。所以这个结论需要有一个细化和修正的版本。首先来看人口结构老龄化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但是老龄化的人口结构本身,它就会降低信贷需求。因为老年人的储蓄需求比较强,但是借贷需求很少。那年轻人是刚好相反。
他们是借贷需求强,但是储蓄需求少。所以如果未来是一个老龄化严重的社会,那么这个市场上就会有很多人存钱,但是只有很少的人会借钱。所以,借贷市场的供需关系就是供大于需。那这个时候利息就会变便宜。一个老龄化的社会是撑不起太高的利息。所以人口结构虽然会在一定程度上推高人工成本,推高通胀,但是他也在无形当中制约了利率上限,所以利率不会一直上涨,这是第一点。第二点,人口结构老化造成劳动力短缺,但是替代劳动力的人工智能和自动化技术也在不断成型,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弥补由于劳动力短缺造成的商品成本上升。简单来说,老龄化会降低利率,自动化会降低人工成本。因此未来的高通胀高利率会受到这两个条件的制约。通胀和利率当然会比现在更高,但程度上不会太过夸张。所以说未来最大的风险和问题还不在于通胀和利率。
这两个因素只是表面现象,通胀和利率的升高会让资本开始收缩,投资减少,因此工作机会会减少。与此同时,在自动化和人工智能不断加剧的一个社会当中,更便宜的技术会大量取代劳动人口,那就意味着这个社会它必然会产生出大量多余的对市场而言,没有用的人口。这个就代表目前的人口泡沫有可能会破灭。我认为这个才是我们真正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