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社北京5月14日电美国总统约瑟夫·拜登12日发表声明,宣布美国新冠死亡病例超过万例。这个数字是美国在两次世界大战中死亡人数总和的近两倍。
对于逝者家属而言,这个数字背后是曾经心爱的孩子、相伴的恋人、慈祥的父母,是饭桌旁那张永远空出的椅子,是内心中无法弥补的缺失。
5月12日,在美国华盛顿,华盛顿纪念碑周围的美国国旗降半旗悼念新冠逝者。新华社记者刘杰摄
被淡化的威胁
3月1日晚,拜登在美国国会大厦众议院议事厅发表就任一年多来首次国情咨文演说。
他说:“得益于我们去年取得的成绩,疫情将不再影响我们的生活……我们的生活正安全地回归常态!”
台下不少议员起立鼓掌,人群中鲜见有人戴口罩。然而,就在当天,美国新增新冠确诊病例超过4.6万例,新增死亡病例逾例。
64%的美国民众认为,疫情并未得到有效控制。
“疫情没有结束!”对于政府大幅放宽防疫禁令的决定,艾琳娜·亨既悲愤又无奈。她7岁的女儿患有免疫功能缺陷,正在等待肾脏移植。
年2月,疫情已在美国蔓延。时任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却在集会上表示:“到了4月,疫情将奇迹般消失。”此后,他又声称,这只是“一场流感”。
年4月,美国新冠累计确诊病例破百万,累计死亡病例超6万。
“我们的行动太迟了,这是毁灭性的!”美国学者艾萨克·西贝利厄斯和詹姆斯·西贝利厄斯刊文指出,如果政府及早干预、果断行动,美国新冠死亡病例可减少70%。
5月12日,在美国纽约时报广场,人们从一个新冠检测点旁经过。新华社发(郭克摄)
被歧视的肤色
“你如何看待新冠疫苗?”在华盛顿一档新闻广播节目的演播室里,面对主持人发问,48岁的黑人男子伦纳德·杰罗姆内心矛盾。
他知道,节目组邀请自己,是想让他引导其他黑人消除对新冠疫苗安全性的顾虑,尽快接种。
面对主持人期待的眼神,杰罗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作为一个黑人……当你知道塔斯基吉实验,当你经历了那么多以后,让我说自己对疫苗没有顾虑,那是在说谎!”
塔斯基吉实验是20世纪30年代至70年代美国卫生部门开展的一项临床医学试验。数以千计黑人在毫不知情情况下,被政府用作梅毒研究的实验对象。
让杰罗姆心生顾虑的,不仅仅是塔斯基吉梅毒实验。
在美国,少数族裔一直以来都是种族主义的受害者:从事底层工作,缺乏医疗保障,在排挤和歧视中承受着更多责难、更高风险,在所谓种族平等的虚幻中经历着一次次梦碎。
最终,杰罗姆还是选择不接种疫苗。三个月后,杰罗姆染疫,几周内病情迅速恶化。医生告诉他的妹妹可以考虑安排后事了,因为他活下来的概率只有3%。
对于这样的结果,医生已习以为常。因为当地新冠死亡病例中,大部分是像杰罗姆一样的黑人。
这也是美国整体防疫状况的写照。有色人种死亡率远高于白人,黑人儿童在新冠期间失去父母的概率比白人儿童高出一倍。
在对美国白人和黑人群体新冠死亡率进行对比研究之后,俄亥俄大学研究员伯克利·弗朗茨得出这样的结论:“肤色或许不能决定一个人能否感染新冠,却能影响一个人在感染之后病得多重,是否会死。”
5月12日,在美国纽约时报广场,电子屏上播放关于新冠的新闻。新华社发(郭克摄)
被低估的数字
俄勒冈州圣查尔斯医疗中心急诊室里,斯坦·托马斯望着表情痛苦的妻子莫妮卡,心如刀绞。
几小时前,莫妮卡还微笑着跟他说“晚安”。而此刻,她躺在床上,已经说不出话来。
“我告诉她我爱她……她捏了捏我的手臂。”这是莫妮卡给丈夫最后的回应。
莫妮卡被推出房间接受CT扫描。扫描显示,她的左侧额叶有大面积脑出血,出血已经损伤语言等重要脑功能区。
对于莫妮卡的症状,医生斯科特·里温克尔并不陌生。几天前,他还与同事探讨如何诊断和应对此类状况——强生公司单剂新冠疫苗可能引发的副作用。
两天后,莫妮卡去世。
托马斯向政府部门申请新冠死亡丧葬补贴,却被告知不符合申请条件,原因是莫妮卡并不在统计的新冠死亡病例中。
“他们似乎就是不想承认她的死与新冠疫情有关系。”托马斯告诉记者。事实上,不止一项研究表明,美国新冠死亡病例总数被严重低估。
美国乔治敦大学此前一项研究发现,年1月3日至年9月26日,美国实际新冠死亡人数为人,较官方公布的同期数据人竟然超出26%。
面对持续上升的新冠死亡数字,美国政府也在设法应对。今年年初,美国卫医院报告指南,医院上报每日新冠死亡病例。
“看来美国政府并不想让大家知道我们中间有多少人正在死去。”针对拜登政府的这一决定,网友克里斯·理查兹在社交媒体上的评论得到了数千人点赞。(赵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