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2日,是南海仲裁案裁决公布五周年的日子,但却未见到台湾地区领导人蔡英文与民进党当局在对此裁决、或者南海区域的问题发布官方声明与看法,他们以配合美国“制中”的“抗中”态度呼吁大陆接受与遵守裁决,可以说是在呼应跟迎合美国、日本、澳洲以及欧洲主要国家的说法,显示其南海政策的无力。
南海议题对于台湾犹如“鸡肋”
南海地区可以说是东亚两栖战力最活跃的地区,可以从三方面得到体现。首先是军力规模,据英国《詹氏海军年鉴》评估,目前在南海地区沿中南半岛至马六甲海峡—巴士海峡一线的环行地带,各方两栖军力已超过了5万人规模。
其次,两栖装备日趋大型化、专业化,包括坦克登陆舰、多用途支持舰、气垫船、运输直升机等两栖战具在各方海军中呈数量、质量双向上升趋势,再来则是周边国家的国防政策趋势,在南海区域声称拥有权益的各声索国纷纷提出自己的“海洋战略”,借此不断提升两栖作战的战略层次。
可见,南海区域岛屿大多狭小、缺乏淡水资源,但在有限的地理条件下,各方都最大限度部署了驻军,以强调“主权”的无可争议性,另一方面强化对岛屿的控制能力,以防范可能的冲突。
以兵力规模而论,中国大陆虽然在南海驻军人数并非最大,然而在年时解放军已经能够在陆基防空系统的掩护下,向第一岛链内的任何地区投射一个营到旅规模的兵力,到了这几年,投射规模更已增至两个旅的规模,已具有这个区域拥有最大规模的两栖作战投射能力。而越南虽然两栖装备老旧尚未现代化,不过具有人海作战突击特性,在这个区域驻军人数最多,仍然具有相当的威胁。
虽然近年来面临全球经济不景气影响,财政紧缩状况日益严重,相对的军事预算编列也相形缩减,但以东盟各声索国的军事预算编列来说,越南24亿美元占GDP2.5%、菲律宾约15亿美元占GDP0.8%、马来西亚则是32亿6千万美元占GDP2.0%,同时这些国家仍逐年调高其国防预算支出,强化军备以因应未来应对南海地区冲突的需求。
反观台湾,近年碍于全球经济不景气,军事预算编列逐年下修影响,加上执政当局战略情势的改变,军事政策改以建构“固若盘石”的防卫武力来贯彻“防卫固守、重层吓阻”的军事战略构想,台湾部队历经精实案、精进案、精粹案等多次的员额精简,以现有两栖投射能力而言,若太平岛发生战事,台湾部队对其遂行增援或规复作战,将会面临严峻的挑战。
因为在地理环境与位置因素上,太平岛距离左营约浬之遥,加上太平岛上机场跑道长度不足,无法起降战机,显然台湾对于南海地区的军事投射能力不足,外岛增援鞭长莫及成为一大隐忧。
海巡“执法”仅有象征意义
南海地区复杂的“领土”问题,因其水文地貌地理特征,决定了这一地区领土主权的最终归属是由战场之外的外交博弈所决定。台湾驻守的太平岛是南沙群岛最大的岛屿,但仅有0.49平方公里,狭小的面积,气后及海象不定,使得重型装备、和攻击与防御态势难以展开,加上这些岛屿缺乏淡水等生活必需品,驻军必须定期补给,象征性地驻军只是宣示“主权”的一种手段。
台湾在太平岛的驻军从年代开始约余名,由海军陆战队派驻一个营级兵力驻防,年开始“海巡署”接替驻守东沙与南沙守备任务后,太平岛现有兵力仅剩一百多名左右。
而东沙、太平岛两岛距离台湾长达及浬之遥,岛内地势平坦无天险可守,如发生突发状况,只能依靠地区之自卫战斗能力,总有鞭长莫及之疑虑。因此,有部分台湾学者认为,驻守太平岛,易攻难守,驻军之政治意义大于军事意义,驻守重兵实属没有必要。
尽管近年海巡官兵登岛前必须经过海军陆战队的岛屿防卫训练,强化人员的岛屿防卫作战能力,包括反空降战斗、反登陆战斗及碉堡战斗的技能。然而,毕竟“海巡署”的任务属性,实际遂行作战能力与经验,若与正规的陆战队驻防,在吓阻能力上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但“海巡署”驻守人员并非一般隶属于战斗部队的官兵,其主要任务为维护台湾地区海域及海岸秩序相关之执法工作,相较其他国家及地区以军队驻守,台湾地区之作为仍有不足之处,是以也有学者对于以“海巡署”来担任此任务亦有不同看法,认为“海巡署”为海域执法机关,既不必、也无能力负担防卫之责,是以后来又宣布改派陆战队轮调,以移地训练为名义前往偕同驻防,然其后续实质作用如何有待观察。
台湾在南海问题“顾此失彼”
对于民进党当局而言,其当务之急是面临经济发展衰退的窘境,对于远在公里外的小岛,尚不是当前必须急于解决的事,况且南海问题由来已久,牵扯层面及区域相当复杂,以台湾地区现有实力和军力而言,“以拖待变”成了台湾执政者惯用的策略,造成台湾各界对于南海问题的认知不足,缺乏共识。
南海问题牵涉周遭各国各地领土主权、国防安全、经济发展、外交关系等重大利益,并与相关国家的国防、外交、经贸、航运、能源、渔业、环保及科学等政策息息相关,虽然台湾官方负责南海问题的单位,已从原来的“内政部门南海小组”提升到“国安会”层级,但是碍于国际政治现实,往往处于被动的地位来应付突发事件,欠缺通盘及长远的考虑。
加上台湾长期以来蓝绿对立的情况,造成台湾内部在南海问题上的政策主张与策略存在明显差异,无法有一致的共同主张,民进党与国民党有关南海政策主张最大的不同处,就在于对“领土”范围与历史性水域的主张。
国民党的政策主张一贯是将“南海U形线”内之岛屿,包括东沙、西沙、南沙、中沙列为“领土”,但民进党似乎倾向不将南海西沙群岛及中沙群岛列入台湾的范围内,同时民进党也认为南海的历史性水域此主张是不实际,认为此水域之概念模糊不清楚、有国际法上之问题,民进党认为会造成无法与中国历史分开的事实,对其“岛屿主权”主张不利,以及容易引起与东南亚国家间的纠纷等。
然而当台湾地区在面临渔业纠纷时倘若采取过分忍让的态度,则台当局又将会面临台湾社会的舆论压力与政治风暴,遭到“丧权辱台”的责难,更甚而影响到其内部政权的稳定。
总的来说,南海区域的问题仍旧脱不开国际政治讲实力、讲权力的现实,台湾南海政策的制定既受到自身能力与实力大小的影响,更是受到了体系内周遭国家和美国、日本、澳洲等区域外国家的制约,使台湾当局在此决策困境中踟蹰与徘徊,而在民进党“固守本土”、“联美抗中”的意识形态思维下,只能刻意冷漠处理,忽视了能与大陆在南海问题上携手合作的“破冰”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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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萧衡钟华中师范大学台湾与东亚研究中心研究员,北京大学、中国文化大学博士
责任编辑:邱梦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