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上任后第一次出访中就包括北约峰会,这也是年因为疫情暂停后的第一次面对面北约峰会。北约正在历史转折点,但不是转向脑死就是转向心死,拜登能再造北约吗?
北约已经高度政治化了,作为军事组织,没有一个明确、现实、强大的威胁,就散了,就脑死了。苏联解体后,北约正是面临这个问题。美国力图把中国定位为新的威胁,这不仅是凝聚北约的必要,更是美国维护霸权的必要。在冷战时代,美国有能力独立压住苏联,拉上欧洲是为了控制欧洲。现在美国已经压不住中国了,必须拉上欧洲才有希望。美国需要再造北约,用中国议题向北约重注活力,最好把北约转型成“反华远征军”。
另一方面,军事是要经济买单的,西方经济当前的“强力恢复”只是从疫后谷底爬出来,离正增长还有距离。欧洲财政一向侧重社会开支,美国军费也增长乏力。特朗普任期里第一个国防预算“大手笔”后,增长都大大低于军方期望,拜登的第一个军费预算继续了这个趋势,计入通胀后甚至比年还略低0.4%。美欧主战装备面临寿命和中国军事现代化的双重压力,如果不能大批更新,那北约就要心死了。
拜登上任四个月后的第一次出国外交,就一揽子参加G7、北约峰会、美俄峰会。拜登议题的核心是3C:疫情(COVID)、气候(Climate)、中国(China)。事实上,拜登是3C归一,最后都引向与中国对抗。欧洲议题的核心是:疫情、气候、经济复苏,但最后都必须与中国合作。这里的微妙差别揭示美国重回盟国主义是艰难的路。
拜登再造北约首先要克服北约重点在俄罗斯的传统倾向。即使拜登能做到,北约转向中国的关键在于三点:
1.欧洲对中国的敌意
2.欧洲对美国的信赖
3.美欧协力与中国军备竞赛
围绕拜登的欧洲之行,各大调查机构都摩拳擦掌。马歇尔基金会代表美国人的欧洲视角,皮尤研究中心代表美国视角,慕尼黑安全会议则代表欧洲视角,大量数据都揭示同一个问题:拜登前路艰难。
出于文化傲慢和中国崛起后激发的思维定势,欧洲对中国是有敌意的。马歇尔基金会的《跨大西洋趋势》调查中指出,欧洲认为中国对世界具有负面影响的多于正面影响。
对中国影响的认知:正面(蓝色,深蓝)vs负面(红色,深红)
在西方的反华语境里,这不意外。比较意外的是德国对中国“总体负面”和“很负面”加起来占67%,在所有调查国家中最高(美国只有53%),但“总体正面”和“很正面”只占20%,另有13%“说不好”。这对默克尔之后的中德关系的影响值得注意。
有意思的是,美国人对中国的认识最分裂,一方面“很正面”的占比最高,达到12%,另一方面“很负面”的占比也在最高之列,达到23%。在这里,年龄差别同样显著,负面(包括总体负面和很负面)在55+里占83%,但在18-24岁年龄段里只占39%。
更加有意思的是,美国对中国“正面”(包括“总体正面”和“很正面”)的占比在年只有20%,但在年提高到31%,比疫前年的29%还高,在25-34岁年龄段(15点)和35-44岁年龄段(27点)里提高幅度最大。这可能是疫情对美国的影响比欧洲国家更大的关系,而疫情对中年和青年的直接影响最大。
一带一路国家对中国的正面认知明显更高,如意大利、土耳其,西班牙也很高,还有波兰。不过波兰人中有多达21%选择“说不好”,原因不明。
对中国的定位:合作伙伴(蓝色,深蓝)vs竞争对手(红色,深红)
在对中国是合作伙伴还是对抗对手的定位上,波兰人再次在拿不定主意方面夺冠,波兰人选择“说不好”的占比高达24%(波兰人中选择“主要是伙伴”的也最多,达11%),同样占比较高的有荷兰(20%)、瑞典(22%)、英国(19%)、土耳其(18%)。这或许说明了很多人的纠结:一方面在感情上对中国怀有敌意,另一方面在理智上又不得不承认中国的影响和与之合作的不可避免。
定位最为敌对的是美国、英国和法国,美英无疑出于现霸主和前霸主的思维,法国的原因不明。在美国人中,有26%认为中国“主要是对手”,超过欧洲平均值一倍。在欧洲,东欧、南欧的波兰、西班牙、意大利、土耳其的定位更为友好,西欧、北欧的英国、法国、德国、瑞典定位更为敌对。西欧的荷兰是个例外,定位也略偏友好。
值得注意的是,年轻人(尤其是18-24岁年龄段)与公众整体相比,对中国定位友好得多。将中国定位于伙伴为主(“主要为合作伙伴”和“合作伙伴多余对手”)的比例明显提高。即使在整体敌对的加拿大,18-24岁群体定位友好的占比高达42%,而公众整体只有27%;德国也是42%,公众整体只有28%。
美国和英国的差距小一些,但依然显著。美国18-24岁群体里25%把中国定位友好,公众整体只有15%;英国是29%,公众整体为21%。法国的数据与其他国家一致,但是反过来的:18-24岁群体里52%把中国定位敌对,但公众全体是62%。
然而,一般印象并不够,欧洲对伊朗、俄罗斯甚至朝鲜也具有负面印象,要紧的是在欧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