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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2/8 8: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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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不当主持人了,谁爱干谁干吧!”25岁的*瘫倒在汽车后座上。第一次出镜采访就被同事们骂得体无完肤,心高气傲的他受不了了。年3月,*被中央电视台的制片人时间(人名)派到山东出差,任务是采访济南钢铁厂的厂长马俊才。一个月前,还在《中国广播报》上班的*接到了学长*的“我同学的电视台要办一个新节目,挺缺人的,你过去帮帮忙吧。”当时,这个新节目还没有确定名字,负责牵头的是央视采访部副主任孙玉胜,他正在为起名的事儿跟台长较劲。孙玉胜心心念念的名字是“新太阳60分”。因为节目是早上播出,用希腊哲学家的名言“太阳每天都是新的”再恰当不过了。但是台长杨伟光不同意。“新太阳会让人误会,人家会说,难道还有老太阳吗?”虽然心里不服,名字还是得改,大家又想了几个重新报上去,还动了个小心眼儿,把喜欢的放前面,不喜欢的放后面,有“太阳城、东方地平线、时空隧道”等二十几个备选。杨台长对前面二十个还是不满意,扫到最后一个的时候眼睛突然亮了——东方时空,就它了。年5月1日早上七点,《东方时空》开播,此时中国的观众大都刚起床或是在上班上学的路上。《东方时空》是一档早间杂志型栏目,时长四十分钟,包括四个子栏目:人物访谈的《东方之子》、现场报道的《焦点时刻》、生活服务的《生活空间》和点歌的《金曲榜》。时间、陈虻、张海潮、王坚平这四个八十年代进入央视的六零后,作为四档栏目的制片人,有了施展拳脚的机会。*、水均益、*这些非传统的主持人也都在这一时期出现在电视屏幕上,中国电视的*金十年就此拉开帷幕。年,《东方时空》播到一千期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片头的《东方晨曲》已经取代东方红和第五套广播体操的旋律,成为中国人早上洗漱的背景音乐。这档横空出世的早间节目是个奇迹,它把宣传变成了传播,把假话、套话变成了真话和人话。同时,比连续剧还精彩的内容让电视机前每一个观众都真切地感受到:太阳每天都是新的。首播那天,所有人都聚集到机房,满怀憧憬地盯着屏幕。在短暂的激动过后,很多人都蔫了,因为感觉节目内容沉闷,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东方之子》播了*专访马俊才,《焦点时刻》的主题是如何看待影星下海经商,《生活空间》讨论了夫妻关系。唯独《金曲榜》让人眼前一亮,因为有杨钰莹《谁也不知道》的MV,以及刘德华等歌星送来的开播祝贺。*首次出镜采访为了这个前所未有的早间电视节目,孙玉胜向台里借了20万启动资金,其他的钱就只能靠自己了。如果照这样播下去,过不了几天就得解散。收视率抬不上来,广告也卖不出高价。当时除了四个制片人,几乎所有编导和摄像都是没有北京户口、没有编制、没有暂住证的三无人员,他们都是被同学、朋友等各种熟人用理想、工资等理由“骗”来的。被*忽悠来的*回忆,他们跟骗子的唯一区别,就是由认识的人介绍的。*的同学时间是《东方之子》的制片人,在北京的纪录片圈子很有名。他给*的第一印象,是与电视完全不搭杠的江湖气。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间开着一辆破车,手里拎着一个大哥大进门就说:“我看过你写的采访歌星的文章,你就是我要的人。”*一脸茫然,心说我怎么就是你要的人了。几天后,时间就把*带到了亚运村的汇园公寓,《东方之子》早期的演播厅和办公室都在那里。*一进屋,时间介绍说这是我请来的策划,大家一脸茫然地看着这个瘦不拉几、脸上还有青春痘的小伙子。资深主持胡健大姐站起来就走了。“啊?我以为你请来个老头儿,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小破孩儿。”*尴尬无比,他知道自己在这里的日子会很艰难,但天生的表达欲让他一句话也没少说。有一回采访王朔,*对胡健和另一个主持人问的问题不满意,冲上去就说:“你们怎么问这么傻的问题。”胡大姐急了,“你一个毛头小子还指挥我,你是作家吗?”*也不示弱,直接跟时间说:“要是我做出这样的节目,早从十楼跳下去了,你们还好意思做。”时间的头也大了,本来指望*能在作家和主持人之间传个话,没想到谁都不听他的。策划不能让他再干了,但没人想到的是,时间居然建议*当主持人。此言一出,*自己都表示干不了,他说:“再穷我也照过镜子。”听说要让*当主持人,*也不同意,他有两点理由:第一,如果*那样的能上电视,自己早就上了。第二,老百姓家里的大彩电是为了看俊男美女买的,大早上看到*那个形象会投诉的。第一次出镜采访,*问时间,镜头在哪儿啊,我该怎么坐着?时间把眼睛一眯,不耐烦地说:“不是你找镜头,是镜头找你,要不我给摄像开工资干嘛!”多年之后,时间说自己之所以让*当主持人,是因为看到了他身上那种尖锐的特质,敢问让人下不来台的问题,至于非传统主持人的形象,老百姓多看看也就习惯了。时间所言不虚,他后来又把更加非传统的*推上了荧幕。有一回他跟孙玉胜说,国外谈话节目越来越流行,咱们是不是也办一个。后来,《实话实说》和总是带着坏笑的*就出现在了电视屏幕上。在《实话实说》诞生之前,《东方之子》首先开创了访谈节目不说套话的先河。时间跟*、胡健等人说,主持人要带着戳穿对方的目的去提问。后来他们称之为粉碎式提问,要把对方的洋葱皮全都剥下来,因为那些经历过动荡年代的人,很难完全吐露真心。这种提问很快用在了第二期上,采访的是作家张贤亮。张当时开了好几个公司,是文人经商的代表人物。主持人胡健就经商和写作的关系展开了粉碎式提问,问题包括“如果生意和写作发生冲突,保生意还是作品”“写作的欲望和赚钱的欲望哪个更强烈”“经商会对人格产生影响吗,会让你变得越来越精吗”。咄咄逼人的问题把张贤亮问毛了,在摄像中途换带子的时候,他忍不住问胡健:“你们到底是干嘛的,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主持人。”作家张贤亮不光张贤亮没见过,当时所有人都没见过这样的节目。时间跟*等人说,不管采访谁,都不许叫对方老师,我们是代表观众平等交流,不能把受访者预设为观众的老师。此后,无论面对季羡林、余秋雨还是李嘉诚,《东方之子》的主持人都没有叫过老师。尖锐直接的提问为《东方之子》带来了争议和批评,但是时间并不在意,观众可能会觉得问题太狠,但还是想看那些名人是怎么回答的。不到一个月,《东方时空》就靠节节攀升的广告费还清了台里的20万,这个曾被认为没人看的早间节目活下来了。眼看时间等人风头正劲,陈虻和张海潮自然也想迎头赶上。陈虻到《生活空间》报到那天,编导郭佳正在剪辑一期教人制作西瓜盅的节目,再往前还有怎么熬粥。组里很多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拍电视的。陈虻认为生活的主体是人,人的主体是老百姓,可是中国那么多电视栏目,没有一个是专门反映普通人生活的。从那一刻起,《生活空间》的定位就有了:留下一部由小人物构成的影像史。定位有了,还缺一句让人一看就懂的栏目宣传语。陈虻让每个人都回去琢磨,他自己更是日思夜想。几天后,他风风火火地冲进办公室对大家说,我想出来了——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陈虻找来演员王刚为这句话配音,还加了一段三弦的尾音。年11月,这句被称为“中国第一定位”的栏目标板语首次在电视上播出。真正让这句话家喻户晓的,是一个个比电影还精彩的普通人的故事。出发拍摄之前,陈虻会跟编导们说,要把拍摄对象当成自己的亲人,只有这样,观众才能感同身受。在《失去孩子的家》那一期,镜头不再仅仅对准见义勇为的英雄,而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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