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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2/8/24 7:21:00

‘……帕丽感到心里撕开了一个窟窿。她的人生,她全部的人生,始终存在着一种巨大的缺失。冥冥之中,她总有这样的感觉。

“哥哥。”她说。她没意识到自己叫出了声,也没意识到自己在哭。’

这是《群山回唱》里的情节。阿富汗裔的法国人,数学教授帕丽,接到一个陌生人打来的越洋电话。花甲之年的她,终于解开了自己的身世之谜。

在她过往的人生中,一直萦绕着一种熟悉的、挥之不去的感觉,那就是缺失,缺失了某件至关重要的东西,某个至关重要的人。

那种感觉有时很微弱,像来自外太空的、渺茫的讯号,有时又很清晰,仿佛触手可及,让她的心猛然沉落下去。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那个至关重要的人,就是曾爱她如命的哥哥,阿卜杜拉。

《群山回唱》是阿富汗裔的美国作家,卡德勒·胡赛尼的第三部小说。胡赛尼年出生于阿富汗喀布尔,年由于战乱移居美国。胡赛尼毕业于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医学系,是一位内科医生。

年,他出版了处女作—《追风筝的人》,大获成功,占据亚马逊排行榜周之久。他因此被授予联合国人道主义大奖,并受邀担任难民署亲善大使。

年,他出版了第二本小说——《灿烂千阳》,奠定了他成熟作家的地位。年,《群山回唱》甫一出版,就登上各大畅销排行榜,受到广泛赞誉。

和前两部作品不同的是,在《群山回唱》中,胡赛尼尝试通过群像式的描写,探索更复杂、更多样的主题。

《群山回唱》像一幅长长的卷轴,用连绵不断的群山,映衬出人世间的离合悲欢、沧桑变幻。

作者以阿卜杜拉和帕丽兄妹的失散和重逢为主线,将众多人物的命运串联起来。每个人的故事都是一幅生动鲜活的画,在时光的延展里点染、描摩、晕开……交织成一幅悲壮凄美的画卷。

作者泼洒在这幅画卷上的,有对人世无奈的悲悯,对故国的乡愁,对山河破碎骨肉离散的哀伤。

01走出对与错的原野

时光回到六十年前。

萨布尔是贫苦的阿富汗农民,生活在一个贫瘠的小村庄。前妻给他留下一双儿女,10岁的阿卜杜拉和3岁的帕丽。

在去年冬天的严寒中,后妻刚刚生下的婴儿被冻死了。今年,家里又多了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儿。环伺在周围无孔不入的,仍是难以抵受的寒冷和贫穷。

万般无奈之下,萨布尔同意将帕丽卖给喀布尔的富贵人家。在送走女儿的前夜,他给阿卜杜拉和帕丽讲了一个魔王带走孩子的故事,充满了悲伤和隐喻的色彩,透露出内心的矛盾和凄苦彷徨。

残忍和仁慈原本只是一体的两面。

卖掉女儿,是萨布尔的错吗?他已经拼尽全力,却不能给儿女提供好的生活,只能忍痛舍弃心爱的女儿,让她被“魔王”带走。

让帕丽和阿卜杜拉兄妹离散,是她的养父母的错吗?似乎也不是。养母带帕丽去巴黎,让她受到良好的教育,过上美好的生活,有一份光明的前途。

那么,究竟是谁错了呢?

也许,错的只有贫穷和战乱,逼得人们卖儿卖女的贫穷,害得人们背井离乡、骨肉分离的战乱。

阿卜杜拉对妹妹帕丽爱如至宝,才7岁的他就开始担负起“母亲”的责任,悉心照顾妹妹长大。因为贫穷而斩断这样血脉相连的亲情,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残忍。

相隔六十年,辗转几大洲,当帕丽费尽周折找到哥哥时,阿卜杜拉已经罹患了阿尔兹海默症,认不出*牵梦绕一生的妹妹了。

这份感人至深的兄妹亲情终于敌不过命运的磨折,飘散在岁月的尘埃中。读来让人唏嘘感慨。

聊以慰藉的是,帕丽和阿卜杜拉的女儿小帕丽,延续了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姑侄、表兄妹们,从天涯海角团聚在一起,享受融融泄泄的天伦之乐。

02帕尔瓦娜的阴暗往事

帕尔瓦娜是阿卜杜拉兄妹的继母。阿卜杜拉不喜欢她,认为她虽然名叫“蝴蝶",却没有一丝蝴蝶的优雅。她也不爱兄妹俩,对他们偶尔的好不过是故作姿态。

在帕尔瓦娜嫁给萨布尔之前,有一段不堪回首的阴暗往事。

马苏玛和帕尔瓦娜是一对孪生姐妹。姐姐马苏玛生下来就是个可爱的小天使,帕尔瓦娜却是个折磨人的小暴君。

马苏玛出落得美如天仙,帕尔瓦娜却相貌粗陋。

帕尔瓦娜生活在姐姐的阴影之下,嫉妒让她的心态逐渐失衡。

姐妹俩都爱上了爱讲故事的萨布尔。

萨布尔和马苏玛情投意合。就在萨布尔要向马苏玛求婚的那一天,帕尔瓦娜的心碎裂了,她一时失手,将马苏玛从橡树上推了下去,造成马苏玛下身瘫痪。

帕尔瓦娜出于愧疚,悉心照顾残疾的马苏玛。

萨布尔另娶他人,妻子在生下了阿卜杜拉和帕丽之后,死于产后大出血。

萨布尔急于续弦,照顾嗷嗷待哺的女儿。帕尔瓦娜却被马苏玛困住。

马苏玛了解妹妹的心事。为了一直深爱着的萨布尔,她情愿放弃苟延残喘的生命,将自由还给帕尔瓦娜。

她主动要求帕尔瓦娜将自己弃置在荒漠之中。临别前,她请求帕尔瓦娜承诺,善待萨布尔的两个孩子,对阿卜杜拉和帕丽视如己出。

经过一番矛盾挣扎,帕尔瓦娜狠心抛弃了姐姐。她如愿嫁给了萨布尔,却没有遵守对姐姐的承诺。

将可怜的小帕丽卖掉,不是她的主意,可她却投了赞成票。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挽救她自己生的儿子。

在帕尔瓦娜决定抛下马苏玛的时候,她回忆起和马苏玛一起骑自行车时的情景,她知道姐姐不会让她飞出去,永远也不会伤害她。

易地而处,马苏玛决不会把她从树上推下去,更不会将她弃之不顾。

在鲜明的对比中,作者将人性的美与丑,善与恶刻画得入木三分。

小帕丽生下来就失去了母亲,又得不到继母的疼爱。

到瓦赫达提家去做养女,能享受荣华富贵和养父母的宠爱。

萨布尔,这个被贫穷和不幸压榨得沉默枯槁的男人,只能将对女儿的疼爱和愧疚深藏进那个寓言式的故事里,忍痛卖掉女儿。

帕丽才是他最心爱的孩子,卖掉帕丽后,他彻底垮了……

耐人寻味的是,对于马苏玛和帕丽的突然消失,村民们殾绝口不提,好像她们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样。这究竟是贫穷造成的麻木,还是一种保持缄默的善良?

也许,对于他们来说,要生存下去,已经花光了所有力气,在离合之前,早已戒掉了一切悲欢。

03妮拉:为谁而叛逆

妮拉是帕丽的养母,她出身名门,拥有天使面孔、魔*身材,本应是一名高贵典雅的淑女。她从母亲那里继承了法国人的浪漫,却难以逃出禁锢阿富汗女性的樊笼,仍要面对那些令人窒息的清规戒律。

年少时父母的离异,母亲的意外离世,父亲的专制暴虐,都给了她毁灭性的打击。

她憎恨那些针对女性的歧视和束缚女性的条条框框,故意放浪形骸,反其道而行之。她抽烟,喝酒,穿性感裸露的衣服,和“不对头”的人谈恋爱,随随便便就钻进某个艾哈迈德或马哈茂德的被窝。

她把这一切视为反叛,对父权的反叛,对男人主宰的世界的反叛。

可是,反叛的结果却是,她生病了,被摘除了子宫,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

她和苏莱曼·瓦赫达提的婚姻,是各取所需,自欺欺人式的。他们都需要一份婚姻,来堵住人们的闲言闲语。

苏莱曼是典型的阿富汗男性,严肃、刻板、冷漠。这样冰冷的婚姻自然不能让妮拉满足。在暗恋她的纳比的帮助下,她收养了小帕丽,满足自己做母亲的心愿。

妮拉在接受采访时说的一段话,恰是她人生的真实写照。她好像被雪崩埋住,分不清哪边是上,哪边是下。她迷失了方向,想挖出一条通道,却选择了错误的方向,把自己挖进了死亡。

叛逆是妮拉人生的主旋律,可她却不知道究竟为什么而叛逆。她发动了一场小型的,女人单打独斗的革命,砸碎了一个旧的世界,却没有重建一个新世界的能力。

她的一生都处于混乱的状态。她渴望被爱,渴望得到救赎。可是,抽烟、喝酒、谈恋爱,是人生的救赎吗?养女帕丽能给她的人生带来希望吗?

帕丽给了她离开阿富汗,寻找新生活的勇气,可是却并未带她脱离苦海。她的内心有一个黑洞,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来填补。于是,她如饥似渴地投入一段又一段恋情。

她的每段恋情都以欢乐和热情开始,以全然失控、高潮迭起的大戏结束。爱情对她而言更像是一种依赖,是摆脱混乱人生的希望,弥合心头伤口的补丁。

她不顾一切地冲向幸福,结果却总是两手空空。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让她变得萎靡不振,也让她更远地偏离常轨。

她曾把帕丽当成一颗希望的种子,却没有将心思放在养育帕丽上。她们相依为命,却又貌合神离。

于连曾是她的情人,也是帕丽情窦初开时的暗恋对象,而她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当长大后的帕丽和于连重逢,并且投进了他的怀抱,妮拉把这看作对自己的双重背叛。曾经的爱情和相依为命的亲情,同时抛弃、背叛了她。

对帕丽,她有一种以恩人自居的心态。帕丽原是贫苦人家的女儿,如果不是被妮拉收养,在饱受战火洗礼的阿富汗,她的人生应该是动荡而悲惨的。

妮拉把帕丽带到巴黎,让她受到良好的教育,给了她原本不可想象的美好生活。妮拉把这一切看作自己对帕丽的付出。

父母过份强调自己的付出,想从子女那里榨出感激之情,这样的亲子关系是一场灾难。帕丽就像当年的妮拉一样,只想叛逆和逃离。

帕丽和妮拉并不相似。妮拉醉心于艺术,浪漫恣意。帕丽却爱上了数学,严谨缜密。说是兴趣,其实更像是一种叛逆。

数学虽然复杂,包含的逻辑是清晰的,而生活却是一道无解的谜题。帕丽始终破译不出自己内心深处如影随形的,怅然若失的感觉。

妮拉在帕丽身上,看不到自己的影子。这让她心灰意冷。

妮拉在接受采访时说,即使她不赞成帕丽和于连在一起,也无关紧要。因为这里是法国,不是阿富汗。

她仿佛陷入了轮回之中。一生都在叛逆的她,成了被叛逆的对象。而她对此无能为力,就像当年父亲对她的叛逆束手无策一样。

她以为帕丽会是她的救赎,没想到却是对她的惩罚。这成了压垮她的人生的最后一根稻草。

妮拉也许会被认为是阿富汗女性解放的先驱。因为她砸碎了一切枷锁,她完全不守“妇道",抛弃中风的丈夫,谎称他已经死了,义无反顾地摆脱形式婚姻,来到一直向往的国家,开启新生活。

可是,妮拉终其一生,只是为叛逆而叛逆。她并没有找到人生真正的意义,也没有实现叛逆的价值。叛逆没有给她带来幸福和快乐,却带有自毁的倾向,不可遏止地颠覆了她的人生。

但她的出走是有意义的。她成全了帕丽,使她完全摆脱了对阿富汗女性的桎梏。帕丽事业有成,家庭美满,活出了自己的精彩人生。

04纳比:忠诚与责任

如果每个人的人生都有一个主题的话,纳比的人生主题,应该是忠诚与责任。

纳比是帕尔瓦娜的哥哥,阿卜杜拉和帕丽名义上的舅舅。他是瓦赫达提家的司机兼厨师,是为女主人妮拉收养帕丽穿针引线的人物。

在他年轻时,因为无力照顾残疾的妹妹马苏玛,他选择了逃离。这也间接造成了马苏玛的悲剧。

面对同样需要照顾的男主人苏莱曼,他出于忠诚和责任感,始终对他不离不弃。即使在获知苏莱曼是同性恋者,一直暗恋着自己后,也没有放弃这份沉重的责任。

他一直暗恋着妮拉,无法回应苏莱曼的感情,却和他相濡以沫,像夫妻一样捱过了漫长的一生。他们一起抵受岁月的沧桑,和瓦赫达提家的大宅一样,经历战火的洗礼、风霜的侵袭,从富丽堂皇逐渐褪变成满目疮痍。

纳比一生都没有结婚,可他却比大部分结了婚的人更懂得婚姻的意义。那就是:爱与责任,相依相伴的归属感。

他扛起了原本属于婚姻的责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死后还要比邻而居。他和苏莱曼之间的感情,不是爱情,却比爱情更深沉、厚重,更经得起岁月的考验。

05伊德里斯和铁木尔:一生真伪有谁知?

伊德里斯和堂弟铁木尔曾是瓦赫达提家的邻居,后来移居美国。为了讨回家族的老房子的产权,他们一起回到喀布尔。

在伊德里斯的眼中,铁木尔是个粗俗、好色、装腔作势、老于世故的花花公子。凭借过人的颜值和天生的油滑,在人群中游刃有余。

他还是个戏精,对于阿富汗同胞深重的苦难,他早已置身事外,却装作感同身受的样子,眼泪汪汪地大发善心……

而伊德里斯是个方正的君子,对铁木尔的“虚伪"嗤之以鼻。

为了不让铁木尔出风头,不给他当超级英雄的机会,伊德里斯抢先救助了被亲人戕害的小女孩罗诗,扮演富有爱心的“卡卡”(叔叔)角色,偷走了罗诗的心。他还一时同情心泛滥,承诺即使自掏腰包,也要救治罗诗。

可是,回到美国以后,在喀布尔经历的一切变成了几天前看过的悲情大片,对罗诗的许诺早已恍若隔世。他删除邮件,切断了和罗诗的一切联系。

几年后,被治愈的罗诗成了作家。伊德里斯去参加她的新书的签售会,却只是担心她会揭露自己当年的行径。

罗诗给他的签名是"别担心,里面没你",干脆利落地把他打发了。

伊德里斯把书扔在街边的长椅上,扬长而去。

读到这里,细心的读者可能会发现,自己一直被作者的春秋笔法“蒙骗"了。伊德里斯和铁木尔,究竟谁才是君子?

铁木尔是怎样对待这位堂哥的?在他结婚时送他昂贵的跑车,和他联名贷款买房,替他支付父亲的丧葬费,几乎像阿拉丁的神灯一样,为他解决一切难题。

而伊德里斯呢?他把铁木尔的付出视为理所当然;嫌他太高调,认为默默付出的才是好堂弟;嫉妒他在父亲的葬礼上哭得伤心,好像自己被抢走了爹似的。嫉妒他长得帅,招人喜欢,处处看他不顺眼。

他们是怎样对待阿富汗同胞的呢?铁木尔为人慷慨,随时随地拿出“赈灾款“,救济穷人;而伊德里斯除了短暂地救助过罗诗外,几乎一毛不拔。

对于逃难到美国的阿卜杜拉,铁木尔资助他开饭馆,经常帮衬他的生意。忠厚诚朴的阿卜杜拉无比喜爱铁木尔。

而伊德里斯呢,明知阿卜杜拉的饭馆生意惨淡,还带着全家吃免费的“霸王餐"。

是伊德里斯没钱吗?不,他在家里建起了奢华的家庭影院,花的钱足够在阿富汗建一所学校了。

对比他俩对罗诗的态度,更加一目了然。

伊德里斯救助罗诗的“初心”,是抢铁木尔的风头。回到美国后,被“现实"弄得焦头烂额,对罗诗的承诺变成了一张想撕就撕的废纸。

对苦苦期盼着的罗诗,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连一声回应,一句解释都没有。

成年后的罗诗在新书的扉页上写下:"献给我的卡卡铁木尔"。

最终出钱救治罗诗,让她重获新生的,是铁木尔。

几乎所有人都真心喜爱铁木尔。他的魅力男女老少通吃。难道大家都被铁木尔的“虚伪”蒙蔽了,只有伊德里斯"慧眼识真相“吗?

不,事实恰好相反。伊德里斯心胸狭窄,心怀偏见,才会认为铁木尔伪善、不怀好意,惺惺作态,把他对同胞的仁慈和慷慨都看成“表演"。

去掉这副有色眼镜,你就会发现,铁木尔真诚、善良、富有同情心、慷慨大方,是瑕不掩瑜的君子。

而伊德里斯奋斗多年,成为精英,却只是为了享受上流社会的生活。他对同胞的苦难视而不见,冷漠、自私、怯懦、伪善,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06马科斯和萨丽娅:不是兄妹,胜似兄妹

除了阿卜杜拉和帕丽这对失散的亲兄妹,作者还刻画了马科斯和萨丽娅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他们之间的感情同样感人至深。

马科斯是在苏莱曼死后,住进瓦赫达提家的老宅的希腊藉整形外科医生,隶属于一个慈善组织。

萨丽娅的母亲,玛达丽娜,是马科斯的母亲奥蒂的闺蜜。萨丽娅在五岁时,被恶犬咬伤而毁容,从此只能戴着面罩生活。

马科斯初次见到萨丽娅时,被她脸上令人毛骨悚然的创伤吓到,对她满心嫌恶。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玛达丽娜和奥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奥蒂正直、淳朴,富有侠义心肠。

玛达丽娜经常被父亲家暴,把奥蒂家当成自己的避难所。奥蒂为玛达丽娜所受的虐待义愤填膺,替她抱打不平,用一杆猎枪把她父亲吓尿了。

奥蒂一辈子都呆在小岛上,沉默、隐忍,有些狭隘和固执。

玛达丽娜早年就离开小岛,在外独自闯荡,见多识广,成了小有名气的女演员。她表面上美丽、优雅,仪态万方,其实却轻率、任性、不负责任。

她轻率地和别人发生一夜情,轻率地生下女儿,轻率地投入一段又一段婚姻。害女儿被某个继父豢养的恶犬咬伤,毁掉了她的面容和前途。

她把毁容的女儿当成累赘,以一部永远也不会杀青的电影为幌子,把她寄养在奥蒂家,从此不闻不问。

后来,即使她在事业上取得了成功,在她为自己精心设计的人生里,仍然没有女儿的立足之地。

她为自己打造了“热心于慈善事业"的人设,却心安理得地遗弃亲生女儿。

奥蒂从未嫌弃过萨丽娅。她对萨丽娅视如己出,鼓励她勇敢地摘掉面罩,坦然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

马科斯也逐渐接受了这个被命运蹂躏过,却冰雪聪明的女孩儿,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

他们一起在海滩上游玩、嬉戏,在沉默中彼此陪伴。萨丽娅用旧鞋盒自制了一架照相机,让马科斯拍下他生平第一张摄影作品。

萨丽娅具有成为杰出科学家的潜质,却因为一张被毁掉的脸,只能蜗居在这个与世无争的小岛上。

马科斯深知这个‘以貌取人‘的世界,对萨丽娅这样的人是多么的不公平。一次被狗咬,就足以毁掉一生的梦想。他立志成为一名优秀的整形外科医生,就是想拯救和萨丽娅一样的人。

他们聚少离多,却心有灵犀,以独特的方式相依相伴。马科斯代替萨丽娅去看外面的世界,每到一个地方,就拍下风景,把照片寄回去。而萨丽娅代替马科斯,偏安于小岛一隅,照顾他日渐衰老的母亲。

马科斯在成长的岁月里,一直抗拒母亲的权威,和她格格不入。后来,他成了一名无国界医生,来到战火纷飞的阿富汗,专门救治那些面部受伤的儿童。

奥蒂表面上不赞成,不理解他为什么放弃在雅典的安稳生活,万里迢迢赶去那个暴力的地方。背地里却像个迷妹似的,在网上搜索和他有关的一切。

在马科斯回来度假时,她告诉儿子:"你做的是好事。你挺让我骄傲的。"

他的古道热肠,和母亲的侠女风范,其实是一脉相承的。母子俩错过了原本可以好好相处的机会,蹉跎了多少宝贵的光阴,才在这一刻达成最深刻的谅解。

因为日食,太阳变成了新月形。雕花玻璃把阳光折射成无数月牙形的小彩虹,投在奥蒂的手上。奥蒂开心得像个少女。所有的隔阂和禁忌都烟消云散,马科斯把母亲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手里。

07巴巴江:英雄还是恶棍?

纳比在讲述喀布尔那些年的岁月时,只用了两个字:战争。很多很多场战争,大大小小,正义、非正义。“英雄和恶棍不断变换着角色,每有新的英雄登场,都会唤起对昔日恶棍日益加深的怀念。

乱轰轰你方唱罢我登场。在"英雄“们轮番的粉墨登场中,阿富汗人民的处境每况愈下,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阿富汗的今天,正像我们的昨天。像《茶馆》里说的:"今天王大帅打李大帅,明天赵大帅又打王大帅。"

而这些王大帅、李大帅里面,有谁是真正替老百姓谋福祉的英雄?

作者塑造了这样一个曾被捧为民族英雄的人物——巴巴江。读者窥一斑而知全豹,对阿富汗人民的苦难有了更深切的理解和同情。

巴巴江靠“圣战“起家,热衷于作秀,建学校,做慈善、救助穷人,扮演万人景仰的“民族英雄"的角色。

其真实面目却是强抢民女,巧取豪夺,杀人不眨眼,强占土地种植鸦片的大*枭。

如果所谓的“英雄”都是这样的角色,谁能把阿富汗人民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呢?

“现实最终还是抹杀了孩子眼中那最后一丝纯真,世界翻起新的篇章,阿富汗的世界依旧荒凉。”胡赛尼这样写道。

结语

在《群山回唱》中,始终弥漫着挥之不去的乡愁、沉郁悲痛的家国情怀……

它不缺少成为一部厚重的名著的元素:对战乱不断、沉疴难愈的社会现实的沉痛揭露,对头顶‘民族英雄’的光环,打着“圣战"的旗号大发战争财的*枭的无情批判,对复杂人性的深刻洞察。

胡赛尼说:"一定要有所得,有所失,才谈得上勇气。”

虽然世事无常,造化弄人,人不可能完全掌控自己的命运。可是,每个人都能做出自己的选择和取舍。

《群山回唱》让人深思:在你的人生中,最宝贵、最值得坚守的是什么?

在命运的沉浮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里的主角,别人人生里的配角。那么,在没有彩排的人生里,我们该如何取舍?如何书写自己的人生故事,诠释人生主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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